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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早上有場在五股的純儀式的拍攝,前一天本打算開車過去
早上起來想想其實回程的新莊思源路離我家比較近
所以改成先騎車到新莊再坐小黃到五股

第一個攔下來的司機不知道路,路上又沒幾部計程車在跑
等了五分鐘我決定呼叫車隊,車隊電話剛接通沒多久看到第二台空車出現
我邊往前走邊掛掉電話,完全沒注意到腳下人行道與馬路30公分以上的高低落差
左腳踩空拐了一下,當下痛得我在地上打滾,連計程車司機都嚇到

更衰的是,這個司機不知道是真的不知道路還是被我嚇到
只說他也不知道路就開走了
也就是我為了一個莫明奇妙的原因把腳弄傷

所以,我只好認命的再打了一通電話給台灣大車隊

上了車隊的計程車,導航很快開到新娘家門口
我一看到別墅型的建築就得說造化不弄人就不叫造化了
在台北縣市遇到透天樓中樓已經算難得
然後新娘梳化的房間又這麼不多不少剛好在最高的四樓....
完全是莫非定律的最佳解釋

儀式前的準備拍攝我習慣打帶跑
也就是化妝的畫面拍一些,然後就移動到其它空間觀察有什麼可以拍的人事物
一開始慢慢爬樓梯還好,在上下樓走幾趟以後,我發現腳越來越不能彎
只好像機器人一樣直挺挺的爬樓梯,到訂婚時移動的範圍小都還ok
但拍完訂婚後我上下樓梯的速度越來越慢
腳踝除了痛還有麻的感覺,翻開襪子一看.....
“哇靠,是誰把麵龜放在我腳上??“

看著我腳踝上的麵龜,我想到電影《怒海潛將》裡卡爾最後榮譽的12步
每走一步彷彿都聽到飾演山岱士官長的勞勃迪尼諾在我耳邊怒吼:

“Goddamn it, cookie! Move your ass! I want my twelve!

(我當兵時還真它○的剛好也是伙房兵)

我身上揹的裝備當然沒有卡爾290磅潛水衣那麼重,連29磅都不到
但想起飾演卡爾的小古巴夫汀每走一步,眼晴都要噴出淚的樣子還演的真像
因為在爬樓梯的過程,那像一把劍從腳底貫穿心臟直達腦門的劇烈疼痛
每踩一步都讓我心跳加快頭冒冷汗

合照時發現親友看我的眼神帶了點同情
我想他們可能是因為我走路的動作,以為我是先天性的肢體殘障
想說這個攝影師真是汪洋中的一條船,殘而不廢
於是喊123前我趕快跟大家解釋我只是在來的路上腳扭傷,不是真的殘障

接下來的迎娶出閤不比訂婚是小範圍的移動
出閤前趕快跟新娘說我腳扭傷了,請她待會兒務必放慢速度
等我的鏡頭在前面的時候再開始走,順便跟新娘討了一顆止痛藥來吃
雖然我一直認為我對忍耐痛苦的意志力很強
不說當兵時燒到39度半我還可以在大太陽底下跑五百障礙(雖然是被逼的)
再往前回溯,我小學六年級打躲避球手指骨折那件事就是傳奇

我先是看西醫打石膏,癒合後我阿母覺得再給中醫國術館看比較保險
中醫看完的意見是西醫接歪了,早年的國術館不跟你來麻醉藥這套
會顯得男性病人太沒有男子氣概,即使只有小學六年級也一樣
於是只丟給我一條毛巾咬著就硬生生把骨頭拉斷重接

在我穿出毛巾哀嚎聲中你以為就這樣結束了嗎??那就不叫傳奇,只是一件往事
因為拉斷我手指重接的是徒弟,半小時後師父只看一眼說接的不夠正

就這樣,毛巾又放回我嘴裡
師父又再把剛接好的手指拉斷重接回去
(現在想想師父的眼晴比x光機還厲害,他根本不應該開國術館,應該要去機場的安檢站上班)

於是才小學六年級的我在一個下午手指被拉斷兩次又重接兩次
回家的路上經過賣電視遊樂器的店家,我在計程車上大哭起來
然後,可能是我哭感動天,地上的筍子都要冒出來了
在這天我得到即使靠作弊考到班上前五名,我老母也不肯買的獎品

一台任天堂

扯遠了,總之在止痛藥和意志力的支撐下,還算順利拍完今天的儀式
我不知道究竟是止痛藥厲害還是我的意志力堅強
或者只是神聽到我的禱告,不要給我超過我能負擔的重擔
因為今天不是假日,新人希望儀式簡單一點,省去了丟扇潑水闖關之類的活動
新郎還很細心的送我到我停車的地方,不然我扛著裝備走過去至少要走半個小時吧


爬了六層樓回家先冰敷,下午骨科門診一開先去看醫生照X光
不幸中的大幸是骨頭和韌帶沒斷
當然有不幸中的大幸,就一定有大幸中的不幸
那就是韌帶扭曲時造成腳踝外側骨頭有輕微裂縫
這幾天腳都要用固定帶纏起來,儘可能不要走動
真的要走就像機器戰警一樣腳不要彎

最後,我也想過如果我照原訂計劃開車去就什麼事都沒了
或者第一個司機知道路也不會有事
又或者第二台計程車不要停在我面前
又或者的或者是鄭成功當年沒有打跑荷蘭人......


but, 一如往昔
這世界上永遠只有可樂果,沒有什麼叫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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